谈垣初准备下銮驾的动作几不可察一顿。

銮驾来得快,走得也快,卢才人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来。

离得远了,许顺福有点纳闷地朝銮驾上看去,皇上刻意去一趟翊坤门是做什么?

他猜测着皇上的用意,试探地出声:

“奴才瞧卢才人身上好像落了伤。”

真正有伤的是谁,其实许顺福和谈垣初都心知肚明。

许久,銮驾内传出一声冷哼:

“朕瞧她倒是没觉得疼。”

许顺福讪笑一声,但也难得替云姒姑娘辩解了一句:“皇上说笑了,这当奴才的哪能在主子面前喊疼。”

知晓您是不满云姒姑娘的态度,但云姒姑娘也不是身不由己嘛,您不给人家位份,人家一个小奴才,难道在卢才人面前和您打情骂俏?

许顺福心底嘀嘀咕咕。

銮驾内安静了片刻,谈垣初皱了皱眉,许是有了那日亲昵,他总是忘记云姒和其余人不同。

她只是一个奴才。

他想叫云姒和其他后妃一样对他表现出真实想法,就仿佛是让一个乞丐去京城最豪华的聚贤楼吃饭,都在刁难对方。

他想让云姒不要这般“规矩”,就得让云姒有不规矩的资本。

就像他想让一个乞丐去聚贤楼吃饭,他总得给这个乞丐吃饭的银子。

銮驾的速度慢了下来,谈垣初掀开帘子:

“去让她们回宫,再跑一趟太医院。”

许顺福:“奴才这就去。”

去太医院的人当然不是他,等他送完卢才人再去太医,不知要耽误多少工夫。

銮驾不停歇地前往坤宁宫,许顺福却是赶紧掉头回去,宫门后,云姒和卢才人还在跪着,云姒正在安慰卢才人,等瞧见许顺福远远跑来时,卢才人都没抱什么希望。

她擦着眼泪,头都没抬。

她再迟钝,也意识到了一件事,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根本不能和杨婕妤相提并论。

既然如此,她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,只不过是让人看笑话罢了。

但云姒说得没错,来日方长,谁都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。

没想到的是,许顺福真的在她面前停了下来,卢才人愣在原地,许顺福却是赶紧扶住她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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